| 王浩博
【文/課程及教學研究中心副研究員 王浩博】
6月27日下午是黃光國教授本年度在本院的最後一次演講,講題是:「儒家倫理文化的現代意義」,整個演講聽下來,黃教授最主要要告訴我們的是:不管對自己的文化或對西方的文化,我們都要有很透徹清楚的了解,而不是只有一知半解的了解,更糟的是拿著一知半解的了解,就去做許多重要的改變,例如教育改革,那樣的結果當然會造成許多問題。又譬如在學界,許多人套用西方的理論,購買昂貴的儀器設備,做了許多仿照的方便產生成果的研究,以便生產大量有「i」的論文,一個教授可以利用學生同時做好多個不同主題的研究,真是不可思議,這和日本有很大的不同,日本本土曾經產生了十幾個諾貝爾獎得主,他到日本參觀的時候,就發現那些日本的學者所使用的重要儀器設備都是自己研發設計的,並且往往一輩子都專注於一個主題的研究。
我認為其實不僅是學界,我們整個社會都充斥著一種方便取巧、急功近利的心態,產業界忙著做人家的代工,用壓榨低廉的勞力或避稅逃稅的手段,迅速獲得利潤,許多家長以為只要想方設法把自己的孩子送進「明星學校」,孩子就可以「成龍成鳳」了,無不都是這種心態的顯現。
黃教授的演講,先從社會科學的困境:全盤西化談起,他引用了柯永河教授的一篇文章:「我心目中的台灣臨床心理學:過去與前瞻」中的幾段話來說明台灣的學界充滿「舶來品」,沒有「土產的」理論,接著他說問題的癥結可能在哲學。
接著,他將中西文化做了對比,說明儒家與西方的自我概念不一樣,是所謂的「心力內傾vs心力外傾」和「階序人vs 平等人」。他說,西方學術界裡有許多西方中心主義式的論述,企圖把西方國家和非西方國家對立起來:西方國家是「個人主義」,非西方國家是「集體主義」,他說,如果非西方國家的社會科學工作者,沒有建構出一個普世性的「自我」理論模型,反倒接受西方學者所提出的「二元人觀」,則非西方國家的唯一出路就是「全盤西化」。
然後他談到「基督教文化之崛起」,他說,基督教中把人叫做「位格」,人不可能成為上帝,中間一定有一個鴻溝,所以你只能信。
他引用了牛頓、康德、尼采等的話語,並談到西方個人主義之困境,進而談到金融危機,「富者愈富、貧者愈貧」的兩極化現象。
最後談到儒家傳統與修養,他首先引用《中庸》所說的:「天命之謂性,率性之謂道,修道是謂教。」談到儒家的天命觀,命運是不可控制的,但使命是可以控制的:「盡人事而聽天命」。
談到儒家的精神,他引曾子的話說:「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。」並用朱熹的話說明何謂忠恕:「盡己之謂忠,推己及人之謂恕。」他認為「反求諸己」是
儒家最重要的思想,又說「父慈才能子孝」「兄友才能弟恭。」並舉了王永慶的例子來說明「儒家精神的實踐」。
他對王陽明先生非常推崇,因為他是「知行合一」,很多儒者只會說不會做,他則不但有學問,還會兵法,曾經帶兵平亂。
這是一場相當精彩的演講,我甚至於有點感動。